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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寻冰】175

  仙尘乱

四人打点好行装, 亦将凌非焉的炎月剑包裹好。初一与凌非焉在车内,凌非茗和南卿在外,方才驱车向城门进发。


守城兵士远远见一辆马车行来,愈加提高戒备。有一军官模样的兵士上前拦下马车,向凌非茗和南卿严厉询问道:“都叫什么名字?原籍哪里?进云城干什么?车里什么人?”


凌非茗向一丝不苟的兵士微微露出笑容, 依次回答道:“回禀军爷, 民女名唤田茗, 这是家中小奴南卿,我们都是西岭人士,进云城给小妹寻医的。车中便是我那可怜的妹妹,病得好严重喔。”


兵士闻言,例行公事道:“打开门来看看!”


“好的。”凌非茗应下却不动弹。


兵士眉头一竖,将手中长刀握紧, 大喝道:“打开呀!”


凌非茗赶忙向南卿假愠道:“卿儿,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车舆木门打开给军爷瞧瞧!”


“我?”凌非茗随口就把她贬为了小奴,南卿正在暗中盘算一会进了城门再跟凌非茗算账。怎料“旧恨”未消“新仇”又起, 凌非茗还煞有介事满脸得意的使唤起她来了。南卿无奈,眼看守城兵士已有燥烦之意, 只得手脚麻利的将木门打开。


兵士向车内张望, 见一人躺靠在车舆内, 果然神色憔悴,想必就是那个病人。另个却是气色冰冷, 目光凌厉, 不禁有几分犹疑。于是又向凌非茗问道:“怎么有两个人?她们叫什么?都是什么人?”


凌非茗随意指指两人, 回答道:“舍妹林依依、舍妹林焉焉。”


守城兵士仔细打量了一番初一和凌非焉,转来又看看凌非茗,忽然问道:“既是姐妹,怎不同姓?”


凌非茗陪笑道:“这位官爷好生有趣,我们是表姐妹,自然不同姓氏。”


“表姐妹……?”


兵士半信半疑间,有个穿挂藤甲军官模样的人亦上前开口道:“放她们过吧,后面等着进城的人快排到开京了。真不知四个女子能翻出怎样的浪来?一群女人家家的还查这么仔细,未免太不相信我们云城守备军了。”


兵士闻言面色铁青,驳斥道:“邪教教众甚多,女子亦不在少数。仔细些探错了没关系,但若是探漏了,只怕廖参将担不起失职之罪。”


显然那云城守备廖参将并不买账,从言语到表情都毫不忌惮的显露着不满。大声嘀咕道:“官军可真是威武,才来云城不到半月就搅得城内鸡飞狗跳,难怪皇帝连日里又派钦差来与礼南郡王说道。”


“哼!本将懒得与你多言。”那官军果然不再与廖参将多说,随即向凌非茗挥挥手,示意她们准予通过。


凌非茗将两人所言听在耳中,心道怪不得城门守军穿着两种军服。想来披着藤甲手持长矛的才是云城本地官兵,而那身穿铠甲手持长刀盘问她们的,便是开京来的官军了。


不过从这两人的言语中可以确定,官军早在半月前就已入了云城,看来是奔着什么邪教而来。只是不知如何原因,昨夜又有钦差专程从开京赴了礼南郡王府。


凌菲茗这次倒是听话,既被放行,她也懒得多想,持起缰绳便将马车赶进了云城。可谁知刚进了云城,气氛即刻就变得诡异紧张起来。南卿被眼前恐怖景象惊得的捂住了嘴巴,连凌非茗也不得不转过身去敲了敲车舆,将凌非焉从车中唤出来。


凌非焉跳下马车,但见云城城门两侧各耸着一排丈把高碗口粗的木桩,由近及远少说二十多根。每一根木桩上都吊着具早没了人形的身体。这些人男女都有,一看便是受过极刑,全部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看不出死活来。


凌非焉又看了看四周,往来民众亦是目光谨慎,根本不敢往木桩上看。偶有些与她们一样为之惊叹的人,无不是衣着与南疆百姓大为不同的外乡人。显然,云城的百姓都知道木桩上吊着的是谁,而且绝不想因为视线落在那些人身上而引来官军的注意。


“师姐,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礼南郡王教化百姓的手段吧?”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凌非焉皱起眉头,单纯猜测这些囚徒到底是做了怎样穷凶恶极的事,才会被残忍的挂在此处示众。


凌非茗也没想到非云口中云如游龙、景珍异秀的故乡云城竟是以这样的血腥场面迎接她们的到来,只能板着脸愤懑道:“这哪是教化,这分明是警慑。而且完全不像大炎官军的行事作风,可真是邪门。”


南卿望着柱子,小声道:“非茗你看,木桩上有字。”


凌非茗顾看左右没有兵士注意她,便定睛向木桩上细细看去。原来那柱上不知是用朱砂还是血迹所写的却是“仙火邪教、以儆效尤”八个字,错愕叹气道:“这下完了,怕是不想惹是非也难了。”


正此间,凌非焉忽然扯了扯凌非茗的衣袖,低声催促道:“快走,城门守军望着我们呢。”


几人急急驱车向城中奔去,恰有个年轻小童从马车边经过。小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好似猛然想起什么,即刻转身紧随马车之后,一路跟到了她们下榻的彩云客栈。


林非茗让小二帮忙把马车赶去马厩停靠,在彩云客栈要了两间客房落脚。南卿与凌非焉将初一扶近一间屋子,留下凌非茗与客栈掌柜攀谈。


凌非茗装作对仙火教不甚了解的语气,询问道:“掌柜的,我们是外乡人。进城时看见城门两侧吊着许多囚犯,好怕人的。他们可是犯了什么重罪么?”


掌柜见个笑意温婉的女子主动与自己说话,自是很愿意的放下手上账务,详尽回应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些都是仙火教的教众。年前京里传来消息说咱们礼南王的世子暴病而亡,皇帝怕老郡王伤心,专程派了一位王爷护送灵柩归来云城,算是对老郡王的尊重和抚恤。怎知那位王爷到了云城也忽然暴毙身亡。皇帝得知消息后十分震怒,只道是郡王爷对世子之死心怀不满,故意挑衅圣威。一怒之下便派了不少官军来云城,明面上说是调查王爷死因,暗中却是想探老郡王的底呢。”


凌非茗听了点点头,又问道:“这不是官家与礼南郡王府间的纠葛么,与仙火教又有何干?掌柜可知薨在云城的是哪位王爷?”


掌柜眯起眼睛,神秘道:“死的好像是……靖阳王,对,叫景匡恒。谁说不是官家和郡王府的事儿呢。可是那靖阳王死得蹊跷,死因难辨。官家不知从哪请来个道师,硬说靖阳王死于仙火教的巫蛊之术,仙火教因此受了牵连。”


凌非茗面露惋惜,叹气道:“一人之死,便要屠戮许多人,实在残忍。礼南郡王就这样任由官军残害人命而坐视不理么?”


掌柜也跟着叹气道:“姑娘可小声些,坊间都传皇帝早就怀疑老郡王心有异志,如今世子身亡,郡王爷更是无所顾忌。那死在云城的靖阳王在皇帝来看就是个信号,他把仙火教判为邪教,根本就是借着剿灭邪教的借口先遣军士进云城试探老郡王。郡王爷莫说插手去管,就是他稍有微词,马上就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到时,哼……”


“哎呀,那可就不得了了。”凌非茗故作惊讶。


掌柜亦道:“都说老郡王是为了云城百姓安危才忍气吞声的。谁让云城百姓都安逸惯了,生怕横遭战火毁了家园。别的不说,就是我这家小客栈也是几代人的心血,真要打起仗来我也舍不得啊。所以云城从官到民再有不满不甘,也只能盼着明日官军将仙火教长老和圣火使枭首示众后,速速离开云城吧。”


凌非茗闻言一惊道:“什么?官军把仙火教的长老抓住了?”


掌柜轻蔑道:“那就不知道了。大家都觉得仙火教一向神秘莫测,怎能轻易就让官军抓了长老和圣火使。可能只是找些无辜的替死鬼杀给老郡王看的吧。”


“竟是这样。”凌非茗大概明白为何官军要把仙火教众挂在城门边了。她向掌柜道了谢,顺便多与掌柜些铜钱,只说小妹病得严重还请掌柜多多照应。


掌柜见此女子不仅貌美还很大方,自是乐呵呵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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