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养石
“唉……什么时候才能一次养出二块，好歹让小黄花不再饥一顿饱一顿！”
纪芜嘟囔着，认真挑选了四块水头最好的翡翠，连同那块金丝翠一起拿着，去了小水池旁。
小黄花见到自己的食物，散发出一股欢快的情绪，似乎发现了纪芜的心情灰蒙蒙的，又柔和地安抚了她一番。
“乖。”纪芜露出一个笑脸，摸了摸它的花瓣。
水池中，小黄花的根部外围，渐渐浮现出一个类似于保护圈的白色光幕。
纪芜连忙运起意念，将五块翡翠逐一放进了光幕之中。
五块翡翠一进光幕，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艳绿通透又粘稠的液体，夹着几线金丝，朝小黄花的根部汇聚而去。
趁着小黄花吃饭的当儿，纪芜唧唧咕咕和它说着话——她不习惯用意念聊天，现在她能进空间陪小黄花的时间也不多，这里除了泉水潺潺的声音，实在太安静了。
“……小黄花你说，是不是除了材质、大小和形状，还有别的什么讲究？”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纪芜追问小黄花了。
与往常一样，小黄花很天然呆地表示，“……不知道。”
纪芜有些气结。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水池池底，全神贯注地看了半响，挑出了九块大小相仿、材质相同的石头。
小黄花也消化得差不多了，纪芜匆匆忙忙捧起小水池中的水喝了一口——没错，就是小黄花的“洗澡水”。
灵泉水太过精纯，以她的肉体凡胎是没办法直接喝的，喝了的唯一下场就是爆体而亡。
除去浇地，纪芜举凡要用到水，都得小黄花先“泡澡”，她再用才行。
喝的、大水池中泡温泉用的，这两种最好，水塘中的要次一等。
喝了水，纪芜估摸着时辰，不敢久呆，和小黄花略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小水池。
黑土中还剩下四块翡翠，她将之收进了石桌上的匣子里。
小心地挖好土坑、养下石头、堆好九个土包、浇完水……
纪芜意念与手脚并用，小身板累出一身汗。
隐隐听到外间响起说话的声音，纪芜不敢再耽搁，急匆匆地出了空间。
刚刚调整了一下呼吸，拿枕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在土壤是没办法带出空间的，不然她非得沾上一身泥不可。
许妈妈就走了进来。
她的脚步放得很轻，撩开不甚精细的纱帐，看了看纪芜，伸手掖了掖被角，又蹑足走了出去。
似乎能听到她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纪芜想，许妈妈今天晚上出去打听到的，恐怕不是好消息。
眯着眼，透过细微的帐缝，隐约可见格子间里正亮着昏黄的光。
绿葆人小，熬不住去睡了，许妈妈则必定在与紫柃一道做针线活计。
每天晚上不到子时，她们俩不会躺下歇着。
晚睡早起，吃得又跟不上营养，若非纪芜每天都想办法将空间水混进她们喝的水中，只怕早就熬病了。
万籁俱寂的秋夜，这个时节，纪芜仍听到了一两声冷冷清清的蛙鸣。
她睁着乌黑的眼，出起了神。
空间……能种植的黑土有半分大小，一天可达一年之功，黄土一分大小，一天抵一月之效。
但两色土地都有限制——每天只能耕种一轮。
也就是说，如果仅仅种植蔬菜这些生长周期短的植物，两种土地差别不大。
灵泉水……除了用来浇地，不可直接使用。
灵泉水的功效也并不逆天，至少不能水到病除、医治百病，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可以喝出一身“冰肌玉肤”来。
其效用，只在于喝下去可以强身健体，泡温泉能滋养神魂。
这大概是因为小黄花的本体是“荇”，一种朴素无华的药用植物，对外表不甚看重，而空间万物又是随它的心意化成。
便是用来浇地，也只是为了增加植物的灵气，并不能令其快速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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