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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上) (四十一)坎坷身世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在无月印象中,灵缇一向冷若冰霜,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这次相见,灵缇虽给予他体贴入微的关怀和照顾,却依然是寡言少语,大约这就是她的性格。蒙她如此照料,不能说是受宠若惊,简直就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感觉有些别扭!


可是她做这一切,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侍候着自己一般。无月简直都有些疑惑,眼前女子哪像灵缇?应该是影儿或小雨才对啊?不,连影儿也赶不上她这么细心。


他心中不由忖道:「怎么不见影儿呢?莫非不在此地?」


心念未已,心中忽有所感,不由转头向窗外看去。但见庭院之中,假山旁,一位体态欣长的青衣少女,眉若远山含黛、双眸泪光闪动,站在当地迟疑徘徊、欲行又止,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


那不是影儿是谁?只是消瘦了些,看来有些憔悴。


她正心乱如麻、犹豫彷徨。得知无月前来,令她喜悦无限,匆匆赶来客舍,及至见到他,却发现原本该自己做的事,竟全由小郡主一手包揽,心中不由有些自卑:「也的确只有郡主之尊,和无月才堪当匹配!象他这样的公子哥儿,当初也许只是一句戏言?随口和丫鬟调笑几句,这再正常不过,或许根本就没有当真?时隔两月,他还记得我么?」


无月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万分地道:「影儿,是你么?真是太好了!」


影儿再也控制不住,珠泪滚滚而落,泪眼朦胧中,心中日夜思念的人儿,容颜迅速变得模糊。然而她即便眼睛瞎了,也辩得出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他的双手,变得宽厚有力许多,给她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她哽咽难言:「你……还记得我?」


无月心疼地道:「我说过要娶你为妻的,怎会不记得你!」


影儿泪光闪动,激动地道:「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么?」


无月认真地道:「我自己说过的话,怎会不记得?这种话岂是随便乱说的么?对了,咱俩好些日子不见,你还好么?」


影儿哽咽道:「不太好……那夜娘娘带着我们匆匆离去,将你可怜兮兮地抛在渑池客栈外面,我恳求娘娘,想留下来照料你,可娘娘死活不同意,最后竟点住我道将我带走……自从得知你被救走,我也替你高兴,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托济南府衙门中人给你捎去过很多信函,却毫无回音……我真是好伤心!你咋就不肯给我回一封信呢?难道这么快就将我忘了么?即便不愿再见、从此形同陌路,也该给我说一声啊,也免得我一直对你牵肠挂肚、夜不能寐……」一路说一路抽泣,终至泪流满面。


无月握紧她的柔荑,无比心疼地道:「我可以发誓,从未收到过你一封信,否则怎会不回信呢?说实话,我还一直想着要给你写信,问问你的近况呢,还有小雨。可你是天门核心人物,行踪神秘,根本无法找人捎信。」


影儿皱眉道:「是么?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可那些信跑哪儿去了呢?还有,小雨又是谁?」


无月沉吟半晌,「看来那些信是被夫人压下了,并未交给我……至于小雨,一言难尽,有空再说吧。」


影儿接着说道:「我一直不见你的回音,心中焦急,月初随娘娘南巡时,中途偷偷溜到济南府周家大院去找你,却被那些可恶的门卫拦住不让进,也不肯替我向你通报一声!我只好在夜里越墙而入,想偷偷进去找你,却迎头撞上重重机关暗器,厉害无比!我根本进不去,反而弄得一身是伤,还好武功和轻功不弱,总算逃了出来……」


无月惊道:「我的天!你竟来过我们府中?那些该死的门卫,居然敢不向我通报!回去我得问问夫人,是否是她的授意……对了,府中机关凶险无比,你伤得重不重?快让我看看!」


影儿见他满脸关切之色,溢于言表,不禁芳心大慰,多日来的伤心、怀疑、煎熬和无奈,通通烟消云散!痴痴地看着他,呢喃道:「无月,我可以这样叫你么?这些日子以来,我夜里梦中,不知多少次叫着这两个字,希望你能听见,经常都是叫着这两个字哭醒过来……呜呜呜~」


无月忙掏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怎么又哭了?咱俩不是见面了么?」


影儿抬头,见郡主和朱若文站在厅门外正看着这边,忙道:「小姐还在等你,我晚上再来看你。我可以保证,这次娘娘对你绝无恶意,你……你不必急着走吧?」


无月沉吟道:「你既然都这样说,我自然放心,可我这次出来是有急事,最多只能留一宿。」


影儿皱眉道:「这么急啊?唉~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我先去了,晚上见!」说完对灵缇二人遥遥敛衽为礼,转身快步离去。


无月回到厅门外,灵缇只是静静地看着影儿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语不发。朱若文则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


无月只好问道:「灵缇小姐,请问娘娘安排何时会面?在下有急务在身,恐难久留。」


灵缇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深深的失落,「相见时难、离别却快!看来他对我真是毫无留恋之意,什么事情都比我更重要。他这一去,不知又要多久才能相见?」不由淡淡地道:「母亲特设晚宴为公子洗尘,到时我带你去。」转身入内,张罗早餐去了。


无月看着她忙碌着的身影,简直迷惑到了极点。她所做的,是只有极亲密之人才肯为自己做的事,然而却仍不肯对自己多说一句话,依然一付冷若冰霜的神态。


晚饭时分,灵缇和朱若文带他一路向东,经过一个圆拱门之后,已行入内院,来到一座和疏影香榭差相仿佛的水榭之中。


一位身材欣长、风姿绰约的宫装丽人早已恭候多时,见到无月三人,起身迎了上来,人未至,阵阵幽香已隐隐袭来。她,正是皇朝大名鼎鼎的长公主赵凤吟。


在西天晚霞辉映下,但见她柳眉如烟、眸含秋水、琼鼻,冰肌玉肤似凝脂,气度雍容端丽、风华绝代,堪称国色天香,置身水榭之中,颇有小窗凝坐独幽情之意蕴。身穿一袭淡蓝色丝质宫装,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一头青丝绾个飞仙髻,两缕青丝分左右垂于胸前,看似三十许人,可要说只有二十岁似也说得过去,总之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


无月大为惊艳!暗道:「她这身妆扮,和以前见到的云梦娘娘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她了。只是未曾想到,如此一个睥睨天下的铁腕人物,竟生得如此清丽绝俗!更奇怪的是,她和灵缇虽然都堪称人间绝色,可母女俩的容貌竟毫无丝毫相似之处!」


念及于此,他忙迎上几步,长揖为礼道:「敢问芳驾,便是云梦娘娘吧?」


赵凤吟敛衽为礼,「正是贱妾,萧公子可别来无恙?」


无月点点头,「还好!有劳娘娘挂心。」


赵凤吟笑道:「请里边坐。」纤手一挥,八个宫装女子开始传菜上酒。


不一会儿,不闻杯碟相撞之声,已悄无声息地摆上一桌美味佳肴。这些菜肴不用说,全是山珍海味,熊掌燕窝鱼翅之类,色香味俱全,奢华无比,阵阵菜肴各色香味扑鼻,令人馋涎欲滴!


酒为碧潭春露,属果酒类,赵凤吟介绍道,「此酒乃是采用各种时令鲜果,以天下第一泉、庐山谷帘泉水酿制而成,酒香四溢、甘醇而不辣。」


言罢她和无月对面而坐,灵缇和朱若文打横作陪。


赵凤吟当先端起酒杯,对无月笑道:「上次挟持公子,害你受了不少苦头,贱妾在此向公子赔礼道歉了!」举杯一饮而尽。


无月举杯共饮,「北风姊姊将我救走之时,害那么多人失去性命,在下实是心中日夜难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赵凤吟皱皱眉,说道:「天门与罗刹门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多年,上阵搏杀自是免不了伤亡,公子也不必内疚。只是可怜那些阵亡者的妻小,从此无依无靠,发给她们的微薄抚恤金,也只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啊!」


无月长叹一声,「此事皆因我而起,望娘娘代我向受害者家小致以深深的歉意。此行我特意带来两万两银票,恭请娘娘转交给那些阵亡者家属,以示诚意!」掏出银票,用双手递给她。


赵凤吟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交给朱若文,「若文,就按萧公子的意思办吧,这也是他的一点心意。」


赵凤吟站起身来,再次对无月敛衽为礼道:「贱妾代那些受害者家属,感谢公子的关心!」


无月忙也起身回礼,满怀诚意地道:「这是应该的,娘娘不必客气!」


二人坐回席间,酒过三巡之后,赵凤吟说道:「公子可知贱妾相邀,所为何事?」


无月心中一阵激动,却依然不露声色地道:「在下愿闻其祥。」


赵凤吟笑道:「贱妾若非以公子身世之谜为饵,公子焉肯赏脸光临寒舍?


无月讪讪地道:「双方敌对多年,相见的确有诸多不便之处。」


赵凤吟笑道:「见面之后,公子一直只字未提、未曾相询,真是沉得住气啊!」


无月轻轻咳了一声,缓缓地道:「娘娘若愿以当年隐秘相告,在下不问也能知道。若是娘娘不愿说,在下即便苦苦追问也是无用,对么?」


赵凤吟笑道:「本宫说话一言九鼎,既已在邀请公子前来做客的书信中有所说明,自然会如实相告,公子大可不必疑虑。」


无月脸上一红,说道:「此事牵涉到在世,事关重大,难免有患得患失之心,望娘娘见谅!不过我很是奇怪,别人捎给我的书信全被夫人压下,没有一封信能到我手中,娘娘怎能确定您捎给我的书信,我一定能收到呢?」


灵缇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倒是在为无月夹菜,闻言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道:「原来写给他那么多信,他竟未收到!」


赵凤吟似笑非笑地道:「是么?罗刹仙子把公子看得还真严啊!我想,那些书信都是女孩子写给你的吧?」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灵缇。


无月皱眉道:「是些什么人写的,我也不清楚,唉~但愿别误了大事!」


赵凤吟道:「至于我,当然确信你能收到我的信。济南府王师爷办事一向牢靠,且我有交待,一定要确信公子已收到这封信才能算完。当时他等在周府门房,亲自将信交给公子的一位心腹丫鬟手中,好像是个名叫绿绒的丫鬟,直到绿绒转来给他回话,说公子已看过那封信,王师爷才打道回府的。」


朱若文插嘴道:「绿绒那丫头还真够心腹的,这次也跟来了,死活不放心把萧公子交给我们呢,呵呵~我只是奇怪,这丫头难道不怕罗刹女王么,竟敢为公子私下传递书信?」


无月道:「绿绒做事很有心计,没把握的事儿她是绝不会做的。要说起来,夫人擅自压着我的私人信件本就不该,若为此事责怪绿绒,未免于理不合。」


赵凤吟道:「她若是肯讲道理,就不是罗刹女王了!她的作风一向是用拳头说话,若要为此事杀掉绿绒,听得进公子这番大道理么?」


朱若文笑道:「所以说啊,萧公子收买人心还真有一套,令人甘冒奇险为你效力。」


赵凤吟道:「我瞧萧公子也不用收买人心,便有一些丫头愿意为他效命。这次南巡,影儿中途偷溜出去,巴巴地跑到济南府去找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哼~我看呀,公子若再不来,她私奔都有可能!」


俗话说「两个女人一台戏」,二人七嘴八舌,说得无月有些狼狈,闻言忙道:「影儿姑娘是绝不会背叛娘娘的,这点您但请放心!」


赵凤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脱得老长,说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随便开几句玩笑,望公子不要介意。」


无月道:「娘娘言重了。在下只是在想,娘娘这次肯以我身世相告,是否有什么交换条件?」他有意识地将对话引入正题。


赵凤吟笑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条件当然是有的。」


无月一怔,「在下愿闻其祥,但愿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赵凤吟道:「这条件很简单,就是公子光临寒舍做客。这一点,你已经做到了。」


无月大感意外,不禁期期艾艾地道:「就……就是这样么?」


赵凤吟道:「就是这样,本宫想见见你这位老朋友而已。而且公子放心,这次你来去自由,我绝不会留难于你。」


无月大喜过望,举杯敬道:「多谢娘娘慷慨大方,在下敬娘娘一杯!祝您新年快乐、青春永驻、心想事成、吉祥如意!」举杯一饮而尽。


赵凤吟也举杯干了,笑道:「公子真会说话,知道我们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说起你的身世,便不得不提到十二年前,陕北绥德大通镖局被劫那场灭门惨祸。在那场惨祸中,镖局负责护送绥德一个举家搬迁的大户人家,即是你们萧家,几乎全遭杀害、惨遭灭门之祸!」


无月哽咽道:「此事我听北风姊姊说起过。只是不知,那些凶手到底是些什么人?又是来自哪个组织?这么多年来,我们虽多方查探,却一直找不到那个组织的蛛丝马迹,显得非常神秘!」


赵凤吟起身拍了拍他的左肩,以示安慰,「你说得不错,那些黑衣杀手的确来自一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飞鹰门」!萧家惨祸便是这个飞鹰门所为……」


无月喃喃念道:「飞鹰门~飞鹰门……我还是首次听到这个组织的名称。娘娘,这个杀手组织和萧家有何深仇大恨,竟杀我全家?」


赵凤吟摇了摇头,沉声道:「杀手杀人不是为仇,而是为钱!」


无月急道:「那是说,这场惨案另有主使之人?雇佣这些杀手的雇主才是杀人元凶?」


赵凤吟点点头,「不错!雇主便是绣衣阁统领郑天恩,萧家惨祸的幕后元凶就是他!他买凶杀人的目的,是劫杀你父亲萧长弓和母亲柳青柔。起因来自于一条密报,提及你父母心怀不轨之心,屡次挑起河套地区的农民起义,你母亲武功高强,尤其轻功和她的闺中密友柳嫣娘一样出色,都源自同一位异人传授。」


无月目瞪口呆地道:「我父母会是挑起起义的元凶?这也太离谱了吧!绣衣阁凭什么如此肯定?」


赵凤吟沉声道:「这是一条无法证实的密报,因为只是口口相传,并无确证。由于那些年土地兼并盛行,大批农民失去土地,河套地区频年荒旱、差役浩繁、瘟疫流行,导致连续发生回民和葛泰起义。为消除隐患,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宗旨,郑天恩决议除掉你父母,然而没有确证定罪,代表朝廷的绣衣阁不方便出面抓人,便雇佣飞鹰门出面。飞鹰门出手的原则是在场之人统统杀光,以免留下任何可供人追查的线索,便制造了这场灭门惨祸!这个原则,也是飞鹰门能一直保持隐秘的原因之一。」


无月咬牙切齿地道:「如此说来,飞鹰门也是杀我父母不共戴天的仇人!」


赵凤吟道:「公子这样说也不能算错。不过,我还有一件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告诉你……你母亲柳青柔,她还活在世上!」


「什……什么?我母亲她……她还在世!!」当年惨案的内情竟如此复杂,不仅牵涉到神秘杀手组织,甚至还牵涉到大内密探组织绣衣阁!这已足够令他震惊不已,头疼半天的了!此刻又听说母亲竟尚在人世,如何不令他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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