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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上) (四)深宅大院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山东济南府大明湖畔东南方,坐落着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大宅院,乃当地首富周氏龙家传产业。周老爷五十出头,为人儒雅风趣,出身于豪门世家,由于他深谙经商之道、注重信誉,自二十多岁接掌门户之后将家族产业做得更加风生水起,逐渐将生意扩张到全国各地,经营范围涉及日常生活、衣食住行等各方面。


民间有句顺口溜,「江南李廷弼,北有周氏龙」,说的便是南北两大首富之家。周府历代主人除了经商,非常重视读书,前后除了好几位进士,堪称书香门第,且乐善好施,在当地颇得人望,与官府保持着一贯良好的关系。由于周府在当地影响力极大,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居民们甚至称周家大院外四条大街为小南街、小东街、小北街和小西街,时间长了渐成习惯,官府也就默认了。


不过近二十年来,周家似乎有弃文习武的趋势,这一点,在小南街西头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张老掌柜感觉最为明显,周家一直是他最大的客户,可近年来采购量一落千丈,仅对顶级精品尚有少许需求,生意有些难以为继,张掌柜甚至产生转行或者将店铺迁走的念头。


千禧四十三年十月初二清晨,初冬时节,小南街上一阵噼嗒噼嗒蹄声响起,那是一辆满载柴火的骡车,拉车的骡子不时打着响鼻,蹄子在青石路面上嘎嘎有些打滑,有些不堪重负,赶车的中年汉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虽不停挥鞭也没法让骡子跑得快些。也难怪他着急,眼下是一年中柴火销售旺季,城中各家各户几乎同时要求送货,这些以砍柴为生的穷苦人可谓开足了马力,争取尽量多挣钱补贴家用。不仅砍柴人辛苦,这些拉车的骡子也不轻松,一天要从城南外山区到城里来回跑上十来趟。


骡车行至周府南大门外,中年汉子习惯性地向门房那边看去。周府需求量大,又从不砍价,所以前十天他和十几位同行一直忙于专为这家送货,跟每位门房班头都混得很熟,从门前经过总要打个招呼。见今天值班的老佟带着兄弟们站在大门外,虽然很累,他仍不忘送上最灿烂的微笑,「佟老板好,今天气色不错啊!」


可老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正忙于接待客人。中年汉子心中诧异:「老佟对穷苦人一向很有礼貌,不象寻常大户人家的看门人那般势利眼,对我不理不睬的情况很是少见,看来这十几位来客身份不低……」他倒没多想,驱车由大门前驶过,忙自己的营生去了。


不光是他,周府四邻中有些细心的人也注意到,最近进出周府的访客比平时多了不少,不少还是生面孔,走路健步如飞,很有些江湖味。邻居们觉得有点奇怪,周老爷虽腰缠万贯,但为人低调,除了和官府有些来往,很少结交江湖豪客,而且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哪来这许多访客?


个别和周府下人们经常有来往的邻居,能通过平常聊天获悉一些周家内情,其中家住小南街东头的李氏,一位三旬出头的妇人经常到周家送些针线女红之类,做点小买卖。


李氏送货时和周家仆妇们闲聊,得知这些客人大多是来拜访周家主母王氏。她还听仆妇们说起,这位王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女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性格强悍,连老爷都怕她三分。


李氏还获悉,王夫人名叫王迎香,出身于京师豪门之家,今年四十一岁,虽身为女人,但性格豪爽,不爱红妆爱武装,喜欢周游各地、结交江湖豪杰,颇有绝代红粉、巾帼英雄的飒爽风姿和侠骨柔肠。据说周老爷之所以喜欢长居苏州,就是因为惧内,在那边没有约束方可为所欲为,享受一家之主呼风唤雨的滋味,当然实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汉子将骡车赶到李氏家门外,好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李氏总算买下两大捆干柴,中年汉子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富人生意要做,穷苦百姓的生意也得做,这是职业道德,少赚点罢了。


李氏呼哧呼哧地将干柴拖进后院柴房,本来这活可以由送柴人代劳,可她不愿,怕另收钱,完了忙得她一身臭汗,到厨房打来热水,在柴房隔壁洗漱间擦洗身子。为省钱洗漱间没安窗户,浴桶那等奢侈品更不用说,用一盆温吞水擦擦便将就了,由几块木板凑合钉起来的门就象漏风的烂门牙,被风吹得嘎吱嘎吱直晃,一阵疾风吹来,将门刮得「砰」地一声关上,吓了她一跳!


「唉!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窝囊丈夫,成天游手好闲,倒让我一个妇人家抛头露面、走街串巷做些小生意挣钱……」心中一阵郁闷,忽闻门外哎哟直叫疼,转头看去,却是不学好的侄子,不禁又是一惊,忙一手捂胸、一手捂住下面骂道:「快滚!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跟你叔叔一样游手好闲,成天就知道跑婶婶家来混吃混喝,竟还敢偷看婶婶洗澡!」


原来,这家伙今儿一早家里没早饭吃,被他爹支使过来蹭饭,听见洗漱间里哗哗水声,便手扶门框偷看婶婶洗澡。李氏长相一般,但丰腴身子白花花的,看得他口水直流,冷不防被门板夹住指头,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此刻被婶婶一阵臭骂,心知蹭饭没指望了,忙鼠窜而去。


李氏将门掩上,骂骂咧咧地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到大堂端起一个盛放苏绣材料的簸箕朝斜对门的周府走去。负责周府日常用品采办的内院总管李嬷嬷跟她算是本家,关系非常熟络,见她来了,收货付款后,李嬷嬷唤丫鬟奉上茶水,留她在内院厢房客室里闲聊。


李嬷嬷原是王夫人的乳母,夫人出嫁时跟过来的,一向最得夫人信任,算得上府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已年近六十,人老了难免变得唠叨,喜欢有人陪她聊天,李氏由她口中多少了解到一些周家的事情。


上午辰末时分,李氏遥见一位年约四旬、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沿着回廊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俏丽的小丫鬟。日光映照着她的花容月貌,那是一张清丽绝俗的美丽容颜,她的仪态端庄高雅,虽体态丰腴,五尺六寸(186厘米)的高身量在男子中也很少见,显得异常高大健美,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美艳妩媚和绝代风华!


美妇头梳宫髻,身穿一袭紧身衣裤,不象寻常妇人那般穿裙,更显英风豪气,外罩束腰紫色斗篷,将丰润成熟的体态凸显得曲线玲珑,又不失万种风情。李氏虽是女人,但也不禁看得呆住,她实未想到,天下竟有如此阳刚却又能美到极致的女人!


老天怎可能将这两种相互对立的形象,竟如此完美无暇地揉合在一位女子之身,造就出如此绝代红粉?


(作者注:那个朝代和现代尺寸相同,下文同。)


「老奴谨向夫人请安!」李嬷嬷忙迎出门外,毕恭毕敬地上前见礼。随意寒暄几句之后,美妇带着丫鬟们兀自离去。李嬷嬷回屋后,仍在发呆的李氏低声问道:「她就是大夫人么?我的天啊!长得好美!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高大健硕,又如此漂亮的女人!」


李嬷嬷低声告诉她:「没错!她便是我家夫人,府中真正的主宰,大家所说的夫人就是她,其他姨娘都当不起这个称谓。每天这时候她都要去后花园静室之中,和无月一起练功,一直到午饭时间才出来。」


李氏问道:「无月是谁呀?你家少爷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李嬷嬷摇摇头笑道:「他名叫萧无月,北风姑娘十余年前抱回的孤儿,不是我家少爷。他自幼跟随夫人的师父,却并未拜师,也没有义mǔ_zǐ 名分。我也不知他该算什么身份,顶多是夫人半个小师弟吧。不过夫人对他挺好,连我都很难见他一面,更何况你们这些外人!」


李氏总感觉这位美丽的夫人有些神秘,对萧无月也有些好奇起来,女人多数好奇心重,可后来听李嬷嬷又唠叨半天,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想问些关于夫人和萧无月的情况,李嬷嬷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李氏只好起身告辞。


夫人离开乳母厢房,加快脚步往后花园闭关静室走去,萧无月正在那里面练功,除了为他护法,她自己每天也要在里面修炼一个半时辰。


丈夫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致使这对原本就同床异梦的夫妻,感情变得更加淡漠,她的独子当年刚满月便告失踪,仅有的两个女儿远嫁外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府中上下人等对她敬畏有加,可是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不过区区三人而已。


萧无月便是其中之一,来到周府已整整三年,过几天就该满十四岁了,生得眉目清秀,聪明伶俐,为人斯文有礼,如小书生般稍显纤弱,就象活泼美丽的小姑娘,谈吐风趣、温文尔雅,有些少年老成。


周韵已于年初远嫁扬州,他失去了朝夕相处十一年的童年玩伴,然而女孩子总是要出嫁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夫人闲暇时很喜欢和他品茗弈棋,陪他打发大把空虚无聊的时间。


走在花径之上,想起他那张俊逸绝伦的脸庞,夫人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温暖之意,暗忖道:「我跟他到底算什么关系呢?说是忘年之交吧,异性之间有真正的友情么?或许他是把我当知心朋友,可我心中似乎有种羞于出口的期待……那是友情么?若不是,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关于这一点,她想不清楚也不愿想得太明白,但她深深迷恋那种异样的感觉,这是近来潜伏于她内心深处最大的隐秘,或者说是种发自无意识的幻想,可以极大地缓解她感受到的压抑和苦闷。就像一种越来越强烈,却无法向人倾诉的,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朦胧情愫。(删节一)


她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天下无敌,傲视群雄,一向视天下人为粪土,她对包括丈夫在内的所有人从未露出笑容,一付疾言厉色、扬眉瞪目的冷酷模样儿,唯有面对萧无月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笑得如百花绽放一般,展露出最温柔、最体贴的另一面。


自从对他有了异样的感情,她偶尔念及自己大了他那么多,可是以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对此根本不屑一顾,她在乎的,是他是否也喜欢自己?


她最近心理上有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日益紧张,不愿看见无月和其他女孩子亲近,担心他的感情会被其她女人抢走。只要有空,她便会像一只凶恶的母老虎,随时守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每当看见府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和丫头们围在萧无月身旁陪他游戏,逗他玩儿,缠着他打情骂俏的情景,她就会忍不住醋意大发,妒火中烧,冲上前将她们撵开!


她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可她忍不住要这样做,或许在她心中,萧无月应该属于她?也许在她心中,自己仍是一个时刻盼望梦中情郎出现的少女?可无论她多么不情愿,人总会渐渐变老,她时常感叹岁月的流逝,感觉自己渐渐已青春不再,红颜即将凋零,却也无可奈何。


暂略过夫人不提,且说早饭后北风带萧无月直奔后花园闭关静室练功,这是萧无月每天一次的必备功课,不是上午便是下午,视情况而定。


北风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手下第一悍将,当年便是她在荒郊野岭的灌木丛中捡回萧无月一条命,二人关系特别亲密。


夫人按惯例要先到书房中处理一些日常事务,晚些时候才会去闭关室和他一起练功。


北风拉着他的手走在蜿蜒花径中,两旁矮树落叶之后显得有些枯黄,她忽然停下,「无月,早饭又没吃饱吧?」


萧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当然啦!大清早起来就吃水煮白肉,肥腻不说,啥味儿也没有,夫人自己爱吃也罢了,还非逼着我也吃,每吃下三口倒要偷偷吐出来两口,咋能吃得饱嘛!」


北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喏~这是昨天渤海佟旗主派人给姊姊带过来的,顺天府的果脯蜜饯,全是你最爱吃的。」


萧无月打开油纸包,见里面有杏脯、金丝蜜枣、蜜饯海棠和山里红糖葫芦,不禁欢呼雀跃地道:「嗨,真是太好啦,我肚子还饿着呢!」吃得津津有味,这几样都是北风最爱吃的,当然他也是。


每样各吃了一个之后,他忽然觉得不妥,忙拿起一个杏脯塞进北风嘴里,一脸自责地道:「瞧,我一时高兴,竟忘了姊姊还没吃呢!」


北风柔声道:「你尽管吃,姊姊昨晚就尝过了。」


萧无月每样挑一个好的分别送进她嘴里,「以后我一定买好多好多最好的果脯来孝敬姊姊!」在他看来,世上最好吃的就是这些果脯了。


北风擦擦双眼。萧无月见她眼睛红红的,忙道:「姊姊怎么啦?」


北风说道:「没事,有只小虫子飞进了眼睛,咱们走吧。」


闭关室外,一个年约十六、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正忙着生起炉火,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见到二人忙上前敛衽为礼,「小婢向萧公子、大统领请安!」


萧无月笑道:「绿绒,不知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都是一起玩大的伙伴,别这么生分,跟北风姊姊一样,叫我名字就行。对了,我看你最近神神道道的,在鼓捣些什么啊?」


绿绒在闭关室侍候了几年,天天和他照面,也混得挺熟的。她看看北风,有些拘谨地说道:「小婢怎能和大统领相提并论?至于我在忙些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暂且保密!」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俏皮,不太像跟主子说话的样子。


这也难怪,萧无月在府中身份奇特,既非主子,由于夫人对他特别关照,显然也非下人。夫人的小师弟?他从未想过要如此高攀,夜冰虽曾传授他一门内功心法和一门轻功,毕竟和他只是忘年之交,并无师徒名分。


武功方面虽有神仙一流人物指点,多年来难有寸进,自己所喜欢的琴棋书画在夫人眼中百无一用,他感觉自己在府中就象一只寄生虫,搞不清自己今后该干什么,又能干些什么?自己在府中的身份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常常想起春秋战国时期的—个奇特阶层:「门客?可门客是要给主公出谋划策的,我有那个能耐么?」


萧无月摇摇头,似想赶走心中烦乱的思绪,无奈地道:「小样儿,跟我还保密!不跟你闲扯,我进去练功了,若误了功夫,夫人又要埋怨到你的头上。」不独绿绒,府中所有丫鬟一向对他很是随便,连称呼也是五花八门,高兴了叫公子,平时多数时候叫无月,不高兴时干脆直呼大名,他也不以为意。


闭关室中,他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修眉微蹙,正引导真气冲击崎岖难行的「少阳脉」,气行顿时变得缓慢异常,中传来阵阵刺痛,他额头上已隐隐见汗,显然很不好受……


萧无月进入闭关室后,北风侍立门外,看着花园中遍地落叶呆呆出神。当然,四周十丈范围之外看不见一片落叶,因为随时有人打扫,而这十丈范围内只有绿绒一个人,过了一刻多钟才勉强清理结束。


完了她走到北风身边笑道:「大统领,到我房里来,我请您喝茶。」言罢带北风进入旁边厢房,一边动手烹茶,一边闲聊起来。


北风跟得夫人久了,虽并不擅长,对茶艺也略知一二,见绿绒烹茶手法独特精细,不禁皱眉道:「绿绒妹子,你不好好照看闭关室,原来竟在鼓捣这个,啥时对茶艺感兴趣了?不过看你手法,似乎很有些心得。」


绿绒笑道:「北风姊姊,不瞒您说,闭关室就这么点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也好打发时间。」私下相处时称呼也变了,看来二人虽身份不同,私交倒也不浅。


说话间茶已煮好,绿绒给北风斟上一杯茶,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北风轻轻抿了一口,见她如此神情,说道:「你要找品茶师可找错了人,无月才是这方面的大行家。」


绿绒咬咬下唇,「正因如此,小妹才不敢轻易让他品尝,怕贻笑大方啊!」


北风说道:「嗯,不过就我感觉,你茶艺可真不赖,似乎已超越夫人和二姨娘了!」


绿绒异常兴奋地道:「真的么?那可太好了,有机会我找夫人和萧公子尝尝,看又怎么说?」府中夫人倒也罢了,二姨娘茶艺可是堪称一绝,能获如此评价,难怪她如此高兴!


北风有些奇怪地看看绿绒,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小口小口地品着茶,没再说话。她一向话少,且十句话中倒有九句是跟萧无月说的,绿绒也不是喜欢饶舌之人,房中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绿绒开始收拾茶具,抬头看看有些心神不属的北风,低声道:「北风姊姊其实也该找一样爱好,比如刺绣下棋之类的啊,也好打发时间。在想什么呢?」


北风缓缓摇头:「在府中闲着没事,我就喜欢这样静静地待着,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绿绒低声说道:「北风姊姊,最近您每次过来都象是有满腹心事,小妹实在想不出,以您的能耐,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住您。」


北风一脸萧索地道:「当然有!」尾音忽然拔高,似乎有些激动,随即又是一阵茫然,住口不言。


绿绒见她神情古怪,怔怔地看着闭关室那边,不禁关切地道:「北风姊姊,可是萧公子给您招来麻烦了么?」


北风回头定定地看着绿绒,双眸却一片虚无空洞,似乎在思索一桩纠结难解之事,好半晌之后,才下定决心般地低声道:「绿绒,我一向把你当妹子看待,知道你嘴巴严实,不会出去乱说……我心里的确有事,已憋了好长时间、百思难解,如鲠在喉,今儿不妨跟你说说。不错,姊姊心事正是跟他有关……」


绿绒有些不解地睁大了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北风凝目思索一阵,似乎竭力想理清思路,「我和摘月妹妹等四个夫人的贴身女卫,自幼修习斩情灭性的内功心法,多年来除了效忠夫人,心中再无丝毫杂念,夫人对我也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可这一年来,我心中竟有了他的影子,甩都甩不掉,赶也赶不走,夜里做梦也是他……我的心再也没法平静,姊姊已经二十多岁,在故乡十多年前就该成亲了,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我可能是爱上他了,可是夫人……」


绿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似乎恍然大悟的模样。


「再说啦,你也知道,在我们部落,十岁的女孩就已成亲,我若也那样……」北风心神不属之下倒未留意到,兀自低声倾诉着心中的无尽烦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脱一般……


且说夫人一路沿花径向后花园深处的闭关室走来,路过绿绒厢房,见两个丫头在里面心神不属,闷闷地对坐着,自己来了也没发觉,心中有些不快,却挂念萧无月练功,也无暇理会,兀自推门进入闭关室。


见他满头大汗,老僧入定般盘坐蒲团之上,双目紧闭,神情痛苦,心知他尚未运气冲过「少阳脉」,便从墙角木柜里取出一个小瓦罐,启开封口,从里面捉出一条小小的银线蛇。


每隔十天,练功时在他小腿上缠条小银线蛇是夜冰的独特方法,她羽化飞升后改由周韵帮他缠上,她远嫁扬州后由夫人替补。


在小蛇帮助下,他冲击少阳脉稍稍轻松了一些。夫人见他没事,便也在另外一个蒲团上盘膝打坐,开始练功,然而心事潮涌,好半天无法入定。其实不仅今天,最近她一直都有些心浮气躁。


意念始终无法集中,她索性放弃了努力,转头向他看去,纷乱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没办法,她就喜欢象这样看着他,尤其当他专注于某件事之时,那模样特别可爱,他已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是她感情的寄托,除了她所担负的一项重大使命会占用她的时间之外,成天只想跟他在一起。


他天生不是练武的料,有仙师指点他竟也难有寸进,内功基础奇差,令她纳闷不已。


晚饭后夫人照例和萧无月一起到后花园里散步。


萧无月虽不是练武的材料,才艺方面却很有天赋,且嗜茶如命,无论天文地理、琴棋书画,还是赏茶品酒、奇门遁甲等诸般杂艺往往能无师自通,这些日子以来进境神速,诸子百家的名篇经典不仅背得滚瓜烂熟,而且已能理解其中的部分精义,令天资绝顶的夫人也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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