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篇 最终之战（52）
原本这计划实施起来难度太大，谁也办不到，然而“寸光yīn”当中蕴含的能量实在太过巨大。如果柳青璃听命行事，说不定真有实现的可能。
“神王怎办？”她喃喃道，“他不会被自己的神通封印。”
“那我就不清楚了。”柳青璃很干脆地耸了耸肩，“天道只想我听命行事，棋子只要走好自己的步数就行了，你以为它会将全盘计划都告诉我？”她凝视着宁小闲，“我不遵天命对你们只有好处，你何必来拦我？”
“也是，你不过是天道手里一枚卒子。”宁小闲轻呵一声，“你在地府与天道定下协议时，天道必定有些限制条件，怎会由着你胡来？柳青璃也根本没有率性而为的理由，除非——”
“除非你根本没有失去记忆。”她的目光转为森冷，“你是yīn九灵！”
如果是个清白的灵魂，柳青璃不喜欢为天道办事大可以直接拒绝。只有心中常怀鬼胎之人，才会yīn奉阳违。
yīn九灵投胎变成了柳青璃，关于她有没有接续从前记忆，这个问题宁小闲和长天讨论过无数回了，始终都没有定论。按理说，魂魄只有回到地府才能想起前几世过往，南赡部洲qiáng大的lún回机制会确保他们活着的时候只专注于当下这一辈子。
可是她境界越高深，越明白天网恢恢背后还有一句话，叫作“网开一面”。凡事都有例外，那可是yīn九灵，蛮族不世出的天才，如果她刚好没有被洗去记忆呢，她答应天道要求、入世想做什么？
再联想方才她着紧yīn九幽下落的模样，那种发自肺腑的关切瞒不过宁小闲的眼，无论怎样伪装。
她绝不像丢失了前世记忆的柳青璃。
柳青璃幽幽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叹气道：“被你看出来啦。”
宁小闲双臂肌肉猛地绷紧，qiáng忍着出手的冲动。
她正面承认了！她是yīn九灵！
这女子把她、把长天都耍得团团转。尽管丈夫从来不说，但宁小闲却明白他对yīn九灵有愧，虽然很淡很淡。这一点，却被yīn九灵利用了，否则怎能至今还平安无事？
现在宁小闲最想做的，就是一巴掌掴出去！
可是，她不能。旱魃正全神贯注守护着她，由此引发双方的战斗毫无意义。
“天道给你破的例？”她察觉旱魃望向柳青璃的眼神也满是诧异，显然他事先也不知情。但他绝非失态，气机依旧牢牢锁定在宁小闲身上，可见海勒古心中原就有诸多揣测，只不过被柳青璃证实了而已。
“不，天道怎么敢破自己的例？”柳青璃——现在应该称作yīn九灵了——俏面上很有两分慨然，“鬼魂跳入lún回之前必饮的孟婆汤，我其实并未喝进，而是由兄长赠送的一条分身消受了。”
她笑了笑，神sè复杂：“若非要试验避过孟婆汤之法，你以为我何必九进lún回？”毕竟地府是严格执行天条的地界，犹胜人间，想在那里动点手脚可不容易。她lún回九世可不仅为了增加福报，也是不断的尝试和预演。
她费尽了周折，直到这一回，她成功瞒过了天道、瞒过了所有人，越狱而出，伪装三百年有余。
好深沉的心机。站在她身边的海勒古都为之侧目，面上神情复杂难言。
他将柳青璃抚养成人，以为她多半失去前世记忆，因此并不掩饰对她的柔情。哪知——
既然柳青璃还是yīn九灵，他和她的关系就不会变。
这一刻，他也不知自己是松口气还是揪着心，是欢喜还是失望。
宁小闲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你意欲何为？”yīn九灵费这么大力气带着记忆重回世间，绝不可能老老实实当天道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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