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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一天上学就不安生

  萌妃火辣辣:邪王,霸道宠

琉玉冻得发白的脸色刷地一红,连忙道:“没事母妃,我就是掉水里太冷了,所以自己咬的”


要是让王妃知道他们方才发生的事她还不得吓死。


南琉王妃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一抬头又看见琉云笙绷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她还来不及多想就抓不到边际了。


“算了,赶紧去换衣裳吧!”南琉王妃随意挥挥手,转身朝后走去。


走了一半她又退回来,对琉玉道:“玉儿,明日就要进宫了,母妃在锦绣坊给你做了几件衣裳,记得穿啊!”


“谢谢母妃”琉玉眼眶微热,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王妃还专门跑来一趟,她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假冒她的女儿自私地受着本不该属于她的母爱,连带着将她的儿子一并拐了,真是让人过意不去。


王妃离开后,琉云笙就抱着她进屋放在自己的床上,将楚韵送来的衣裳递给她,冷冷地道:“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琉玉一把夺过衣裳,嗫喏道,“我自己来就好”


琉云笙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过身,却没有离去的打算。


琉玉犹豫地看了他两眼,这个时候她是断然不敢让他出去的。


于是她就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扒光然后换上干衣,一边换还一边偷偷瞄琉云笙,生怕他一下就转过身来。


“好,好了”琉玉将湿衣服往地上一扔,光着脚丫子小心翼翼地站到他身后。


琉云笙不转身也不说话。


“世子爷?”琉玉再唤一声。


琉云笙突然转过身来,然后将琉玉拢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一叹:“不要让我担心”


天知道当他看到她瑟缩着身子蹲在水里,脸色发白的时候有多害怕,寒毒发作时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他真担心若是他不去找她,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不敢想象,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


“对不起”琉玉伸手环上他的腰,愧疚道,是她不好,是她蠢,总是让她担心,以前是,现在也是。


琉云笙请问她的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会发疯,会去死。


琉玉眼睛微酸,更搂紧了他。


……*……


第二天天微亮,琉玉就被长鱼从床上扯了起来,洗漱更衣挽发喝粥,待一切做完,长鱼又将之前被琉玉扔掉的课业收拾好拉着她出府。


府外一辆黑色低调的大马车等在那里,琉玉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上马车,才发现琉云笙也在里边。


“过来”他对她招手。


琉玉木讷地走过去,刚准备坐下就被琉云笙卷入怀里按在他的腿上,一个吻落在额头上。


“早安”他笑得甚是春风得意。


琉玉的瞌睡虫顿时被这月朗星稀般的笑赶走了,她慌乱地逃离他的怀抱,坐到离他稍远一些的位置上。


琉云笙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琉玉看着她,红着脸道:“母妃好像起疑了,你别那么没羞没臊”


琉云笙再挑眉,没羞没臊,他有吗?


“若是让母妃发现我跟你,跟你那什么,就不好了”琉玉又道,脸随着她这句话更红了些。


“那什么是什么?”琉云笙好笑地问。


琉玉瞪他,明知故问。


琉云笙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轻笑出声。


琉玉听着那笑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丢失丢脸了些,琉云笙倒是没再乱动她,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宫门口,然后分道扬镳,琉云笙去上朝,而琉玉去椒凰宫请安。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琉玉被丫鬟领着入了宫殿见到容祁皇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免礼”皇后温柔滴看着她,道:“两月未见,郡主的身子可大好了?”


琉玉又福了福身,道:“劳皇后娘娘记挂,臣女已经大好”


“那便好”皇后宽慰地笑,似叹息般道,“郡主的伤刚好又一路舟车劳顿,本宫也希望郡主能好好休养身子,但宫学开学已久,九儿久不入学终归不好,便只能委屈郡主了”


琉玉盈盈一笑,“娘娘言重了,臣女的身子并无大碍,还是九公主学业为重”


她面上一派柔和恭顺,令皇后感到微微诧异,似乎这与之前的琉玉不太一样,以往那般桀骜不屑,甚至敢于三番五次得罪圣上,对自己也从没有这般恭顺过,据她了解,但凡是琉玉不喜欢的都会公然提出反对,不是她大惊小怪,实在是这般模样的琉玉给她的感觉太过柔顺,令她有些愕然。


要知道从来只有敢说敢做冲动之人易于掌控,而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大多心机深沉让人难以捉摸,如今的琉玉让她感觉到一些东西正在从她的掌控中脱离,这种感觉很不好。


“既然如此,本宫这就命人去寻九儿,与你一同前往宫学内阁”皇后心思百转,面上依旧一派和气,显然是对琉玉谦逊的态度感到满意。


“是”琉玉从始至终低着头,做小伏低谁不会,既然大家都要装,那么她,奉陪到底。


没过多久,一名姑姑带着九公主进入宫殿,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进门,然后恭恭敬敬地给皇后磕头,糯糯的声音极为可爱,“儿臣给母后请安”


“九儿不必多礼,快起来吧!”皇后温柔地道。


“谢母后”


小姑娘颠颠地爬起来站好,站姿很公整,但一双狡黠的眼睛却四处打着转,她看到琉玉,然后开心地跑到她跟前,“姐姐是你呀,你是来陪九儿读书的吗?”


她显然记得琉玉,而且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没把因为她被关禁闭的事儿放在心上。


小姑娘单纯,琉玉对她的映象大有改变,她摸摸她的脑袋,道,“九公主,臣女只是外臣之女,当不得公主的姐姐”


九公主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呀?”


“咳咳”皇后轻咳一声,将九公主的心思转到她身上,然后道,“九儿,郡主与你不同,你是公主,她是郡主,不能以姐妹相称知道吗?”


这句话说得就有深意了,公主是公主,郡主是郡主,公主是君,郡主是臣,尊卑有别,哪有一国公主唤郡主作姐姐的,若是琉玉敢应,那么她就其心可诛了。


当然,琉玉并不傻,她知道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警告自己,九公主虽年幼,但她是公主,是她的君,她若敢私下里欺负她就会给她安上一个大逆不道之罪,看样子,这位皇后娘娘对自己还真是不放心呐,若不是九公主执意要她作伴读,那皇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她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人。


“为什么呀?”九公主不理解地道,刚刚去接她的人明明说郡主比她年长,以示尊重见了人要唤一声姐姐的嘛?!


“因为尊卑有别,这样不合规矩,懂吗?”皇后耐着性子解释道。


“喔”九公主似懂非懂地点头,看样子是刚刚那个姑姑弄错了。


“行了,时辰不早了,李姑姑你领公主和郡主去内阁”皇后捏了捏眉心,对一旁的李姑姑道。


“是”李姑姑走到琉玉两人跟前,毕恭毕敬道,“公主,郡主请随奴婢来”


琉玉客气地点了点头,朝着皇后的方向福身道,“臣女告退”


“去吧”皇后点头。


琉玉和九公主随着李姑姑出了椒凰宫朝着宫学内阁走去。


宫学,名副其实,宫廷学府,专供皇子公主学文习武的地方,当然朝臣家中若有极具才华的之人也可以破格进入宫学,总而言之,宫学并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平常官家子女只能通过被选中作为伴读方有资格入宫学,但是往往都会成为皇子公主们玩耍的工具,因为他们既地位低下又没有值得人敬佩的才华。


这一朝的宫学,除了皇子公主之外只有三个特例。


第一,琉云笙,名动九洲的南琉世子,年仅二十一岁就被载入史册的传奇人物,若比干是七窍玲珑心,那么他,就有九窍。


冰骨月神碾飞霜,仙姿谪韵塑清风。铁血无情活阎王,千军万马震沙场。入得了朝堂上得了战场,摄得住朝臣,镇得住敌将,治得了水患,筑得起堡垒,总之,怎一个神子了得。


第二,胥安,南阳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三岁识文五岁断字,七岁就能作诗,十五岁就能拉前任丞相下马取而代之。


外有琉云笙,内有胥安,南阳江山朝夕稳固。


第三,陆辛,这位南阳第一虎将骠骑大将军,驰骋沙场十年,所到之处人人俯首,几乎战无不胜,治下十分严厉,手中俱是雄兵虎将。


且说这位大将军,虽说是武人但又长得十分俊美,一身儒衫,血不沾身,不知道的定以为他是位温文尔雅的雅兰君子。


要说整个南阳王朝,琉云笙是神,没有一个人能硬得过他的话,那么陆辛和胥安加起来那就是第二个琉云笙,一人主文一人主武,那绝对是不可撼动的力量所在。


只不过这胥安生性风流与陆辛一向不对盘,两人几乎都是对着干,从来没有出现过两个人联合起来打击琉云笙的情况,毕竟世子爷披着一身狼皮,也不知道三人斗,究竟谁更胜一筹。


李姑姑将琉玉二人带到宫学内阁交给一位卫夫子便离开了。


卫夫子是内阁老人,宫里的贵人们通常都会请某位夫子照看自己的皇子皇女的,而这位卫夫子很显然就是皇后的人。


卫夫子领着琉玉和九公主来到内阁,内阁现今一共有两个班,晨班是年长的皇子皇女也就是早一些日子进宫学者所学场所,而未班就是年幼学子待的地方,开学不过两个月,九公主因为琉玉在梁州那桩事耽搁了时间,所以今日才正式入学。


“九公主,郡主,你们就坐那儿吧”卫夫子指着整个未班唯一的两个空位道。


空位正好在全班居中之处,视野极佳,很显然这就是给九公主这位娇儿留的。


琉玉跟着九公主走到空位坐下,才仔细打量周围的学子,差不多都是九十岁的孩子,只有极少数的十一二岁,琉玉又转了转视线,看向右边角靠墙位置上的人,那里的两个人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两人正是三公主淳于谷和作为伴读,陆辛的妹妹陆曼,琉玉朝她们笑,看样子三公主是得宠了,已经十四岁都被破格带入了未班,想来是考虑到怕她跟不上晨班的节奏,毕竟那里的人都是十二岁入学,到今年差不多都十六七岁了。


周围的人看见琉玉和九公主落座,纷纷笑着跟她们打招呼,一时间气氛热闹得不行。


“九公主,这是我母妃亲手做的莲子糕,听说你今天要入学特意给你带来的,你尝尝”


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端着一盒子糕点递给九公主,眼露恳切地看着她。


九公主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琉玉,见她对她笑着点头,才慢吞吞伸出手去接,只是手还没触碰到糕点盒子就被一只小手掀翻了盒子,糕点顿时洒了一地。


“我的莲子糕”那小姑娘见此变故第一时间就是扑过去捡糕点,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那是她的母亲忍者病痛辛苦做出来的糕点,那是连她都舍不得吃的母亲的辛劳。


小手刚碰到糕点,一只套着金丝银线勾勒的鞋子就踩在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上。


“你干什么?”小姑娘忍着痛愤怒地抬头,却在看清楚居高临下的人时瑟缩了身子,不由得放低了语气,“六公主,您踩到我了”


“踩你?”六公主傲慢地看着她,不屑道,“本公主踩的就是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把你低贱的东西拿给尊贵的九公主吃”


“我没有”小姑娘委屈的红了眼,却还是大声反驳道,“这是我母亲亲手做的,不是低贱的东西”她的母亲做的东西是全天下最好的,她只是想要讨好九公主,她希望九公主能帮帮她的母亲,让她不那么辛苦,她有什么错?!


“你的母亲就是个下贱的东西,与外臣私通,丢尽我们皇家的脸面”六公主呸一声,嗤道。


小小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却恶毒得直扎人心。


地上的小姑娘还被迫趴在地上,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捡散落在六公主脚边的糕点,然后仔细装进盒子里,她看待糕点的表情仿佛在看什么珍宝,她眼中泪光闪烁,却有着难以言说的坚持,那是她的坚持,为了她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我的母亲没有私通,她是被冤枉的她是清白的”小姑娘低吼,她的母亲明明是那天边的明月,是高高在上的贵妃,是她的父皇最宠爱的女人,她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她可以骑在他尊贵的父皇的脖子上摘果子,她可以在尊贵的父皇脸上画乌龟,她还可以任性地让她尊贵的父皇亲手喂食,她曾经可以的,别人都不可以,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冤枉母妃,为什么父皇不相信母妃,为什么父皇要狠心地抛弃母妃贬她为嫔,为什么她再也不可以唤母妃只能以母亲相称?


“冤枉?清白?”六公主冷笑,“你母妃与司马尘私通是父皇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有假,你以为你能来宫学上学是因为什么,不过是父皇仁慈,念在你是他的血脉的份上,就你这样的贱人生的小贱人也敢来巴结九公主,真是不知所谓”


六公主的话句句如刀割在小姑娘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割得鲜血淋漓。


“淳于宁,你够了”一人突然拍案而起,众人纷纷讶然,是谁敢这么大胆直呼六公主的名讳。


众人看向右侧靠墙站着的淳于谷,一时间有些惊愕,竟是淳于谷,那个入了宫学两个月除了陆曼意外没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的胆小的淳于谷。


“淳于谷,你什么意思?”六公主冷冷地看向淳于谷。


后者冰冷地盯着她,“我让你住嘴”


“你大胆”六公主怒喝,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发起火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只是她矮了淳于谷差不多半个脑袋,这般比较下来显得有些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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